【盾冬】非典型性Omega 16（正文完结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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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
弗瑞拿起了史蒂夫的那封辞函，卷在手中，敲了敲桌面。
“你如果离开特战队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史蒂夫抿了一下嘴唇，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，意味着后勤、文书，意味着外勤工作和他无缘。意味着他多年来所学所练的的东西一朝之间全无用武之地，意味着他日后升迁的希望渺茫。
可是如果离开的是巴基的话，不也是这样吗？
他也想起了他要保护的土地，想起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民，想起了南部九头蛇兵工厂覆灭之后，幸免于九头蛇试验品蹂躏的地区，想起了更多……
他能放心离开吗？
他刚刚一犹豫，就想起了上次任务时狙击镜后那双冷静坚毅的绿眼睛。
还有巴基在，巴基和他想的是一样的，如果他离开，巴基一定会像他一样，保护这片土地和人民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告诉弗瑞，“如果我和巴基当中一定要离开一个人的话，我希望那个人是我。这样才公平。”
弗瑞定定地看着他半天，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，“你是说，你把特战队的位置让给巴恩斯，这样才公平是吗？”他加重了读音，看着一脸严肃的特战队长，“你来找我辞职，来找我推荐巴恩斯担任队长之前，你问过巴恩斯的意见吗？”
史蒂夫动了动嘴，还没来得及回话，办公室的门就在轰然声响当中被直接踹开，整扇门砸在了地上。
弗瑞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。
“Mother f*cker.”他评价。
巴基逆着光站在那里，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表情。他的靴子踩在已经有些碎裂迹象的门板上，又用了些力，木质的门板吱嘎一声裂的更厉害了。
史蒂夫愣愣地瞧着他走近，一下子就被巴基揪住领子，顶在了弗瑞办公室的墙上，这下子看到了他脸上混合着怒气的复杂表情。
“操你的，我不需要你来让。”他这样一字一顿地告诉史蒂夫，然后凶狠地亲上了Alpha的嘴唇，几乎要把他的嘴唇咬破。
门口寻声而来的特工们发出了低低的惊呼，史蒂夫发誓自己听到了娜塔莎的声音。
“如果我想要就任特战队长，我会用自己的实力告诉大家我更适合。”在弗瑞不赞同的眼神当中巴基松开了些史蒂夫的衣领，指向了弗瑞，“如果我知道我俩只能留下一个，我一定会揍他一顿然后告诉他我他妈的在特战队没人能取代，而不是靠你，用你的前途委屈求全换我的留下。”
“哦所以你原本打算揍我一顿？”弗瑞挑起眉，看着巴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尴尬了起来，随后缓缓举起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，转向了史蒂夫，“罗杰斯，你来的不是时候，你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和巴恩斯讨论他未来可能的工作调动问题。”
史蒂夫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。
“正好，刚刚电话里面没说完，干脆就这个时候说吧。”弗瑞瞅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门板，还有门口躲躲藏藏的特工们，然后把视线转回两人身上，“巴恩斯，告诉罗杰斯你要做什么。”
巴基确实很生气，特别是当他从电话当中听到史蒂夫递交辞函，来交换他的留下。
他生气于史蒂夫在事前没和他商量，生气于史蒂夫依旧在“让”他。
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靠着史蒂夫的让位而留在特战队，这也太窝囊了，也害了史蒂夫的前程。他想要的只是——让这种不合理的事情消失，用他自己的能力，打破前人的不公正的“规则”。
不过他的生气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了。
他听到史蒂夫夸奖他的工作，听到史蒂夫说他看过了那些人事档案，听着史蒂夫说一字一顿地告诉弗瑞“这不公平”。
事实上他从来没想过能在一名Alpha口中听到这样的话。
他当然记得自己、同性别者所遇到过的不公，他也曾经为此据理力争过，Alpha们或许置若罔闻，或许觉得Omega们越发不知足。用他们的话来讲，“Omega的日子已经好过多了，不是吗？”
巴基从来没想过真的有人能这样，跳脱出性别的范畴和自身的既得利益，换位思考指出不公正的现状。
那一瞬间，巴基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，之前所经历过的委屈和不公，几乎就要随着史蒂夫的四个字，一下子涌到眼眶里面了。
他咳嗽了两声，掩盖自己喉中的哽咽，为了掩饰这个他真的狠狠地踢坏了弗瑞的房门。
——谁让弗瑞一直在看好戏。
“史蒂夫，我告诉过你我是特战队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Omega。”巴基说，抓着史蒂夫衣领的手没有松开，“在我之前，没有人认为一个Omega能进入特战队出外勤。之前局里的规则压根没有这一条。”
巴基看着史蒂夫的蓝眼睛，几乎要一字一顿了。
“我能够进入特战队，本身就是因为我足够强。我打破过一次他们定下的规则，那么这一次，我再打破一次规则，难道不行吗？你不用为了我而让出你的职位，因为我相信，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就是自己的实力。”
他扬起下巴，露出一个微笑来，就像史蒂夫第一次在格斗场见到他的那样，就像是史蒂夫那封傻乎乎却无比真挚的书信写的那样。那双绿眼睛熠熠生辉，每一个人都不会错认，透过那双眼睛，能看到一个从未屈服过的灵魂。
史蒂夫几乎说不出话来，只想上去给巴基一个拥抱甚至是更多，如果可以他想要在这里亲吻巴基，直到世界终结。
史蒂夫不无骄傲地想，这就是巴基·巴恩斯。
——是他的另一半，他的Omega。
巴基扬起眉，表情几乎可以说是骄傲了，然后他转过脸来对着弗瑞，“特战队压根就没有比我更好的狙击手，你也知道。”
“确实。”弗瑞似乎没被冒犯到，就仿佛之前因为办公室大门而蹦出来的那个词不是他说的一样。
“那么局长，你会为我破例吗？再一次。因为我之前从来没辜负过你的信任。”巴基松了手，上前一步站在弗瑞面前，直视着弗瑞的眼睛。
弗瑞的独眼注视着面前的年轻Omega，随后落到了他身后紧张莫名的Alpha身上。
“五年前我给过你一个机会，一个和Alpha们公平竞争的机会。”他说。
“是的，非常感谢你的信任。”巴基点头。
“不过我要先问你，你考虑过以后吗？你们的生活里不会只有工作，会有……例如孩子。”弗瑞问。
巴基咬了一下嘴唇，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后颈的标记，瞪了史蒂夫一眼，竟然是难得有些结巴了。
“我们还……还没到说这个的时候，还没……还没提过。”
史蒂夫站在他身后，听到这句话立即睁大了眼睛，眼巴巴地看着巴基，看得巴基都有些羞恼了，差点没给他一拳。
门口传来了点动静，竟然是娜塔莎从门口挤了过来，踢了踢地上的门板残骸说：
“这有什么难的啊，局里有婚假有产假，只有单身的需要多值班。有孩子就休了产假再来上班呗……训练一个狙击手的时间可比产假多多了。”
听到婚假和产假，史蒂夫的表情里都多了几分向往。
巴基当然注意到了这点，他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史蒂夫的小腿，然后恼羞成怒地瞪着娜塔莎，而娜塔莎丝毫不虚，甚至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。
周围的特工们纷纷笑起来，竟然有了几分起哄的意味了。
巴基见没办法，只好再将询问的目光抛给弗瑞。
弗瑞绷着脸，没回话，指了指地上的门。
“都是我不好，不应该踢坏门，我等会给您换个新的。”巴基反应极快，立刻道歉，拍着胸口答应，“从我工资里头扣。”
“不不不，从我这里，是我自作主张，巴基才……”史蒂夫连忙补充。
弗瑞翻了个白眼，将手中史蒂夫的辞函塞进了桌面的文件粉碎机。
“这个东西，我就当没收到过。”他说，看着那封辞函一点点地被吞噬，“至于巴恩斯，你可以留在特战队，这是我给你的第二个机会，希望你能把握住，给后面想要留在外勤的Omega们开个好头，不过只有一个条件——”
他拖长了声音，将目光投向巴基。
“当然了，我肯定能做到的。”巴基连忙应声。
弗瑞看他一口答应，竟是忍不住笑了出声：“那很好，产假我就不扣你的了，婚假只有三天，休完立刻滚回来上班，听明白没有？”
“我还没答应结婚！”巴基耳朵都红透了，拍着桌子喊。
“只有三天？那怎么够？”几乎是在同时，史蒂夫也急了，差点没给桌子掀了。不过在他听到巴基说的话时候他整个人一下子蔫了下去，可怜巴巴地抓着巴基的手臂，看上去竟然是有些委屈了。
巴基气的都要翻白眼了，鞋尖照着他的小腿骨就是两下子。
“真是的，你求婚了吗？婚都没求这就开始想着婚假产假了？”
史蒂夫如梦初醒，赶忙一把抓住了巴基的手，“那你是答应了？！我这就去，这就去准备，对了……戒指，还有戒指要准备！”
巴基甩了一下手，但是还是被攥得紧紧的，他绷着脸，最后还是没忍住大笑了起来，引得门口的特工们也跟着笑起来。
在一片笑声当中，弗瑞挥着手，示意屋里的人赶紧滚蛋。
“赶紧滚吧，总之婚假只有三天。”
在一屋子人抱怨着往外走的时候，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虽然还没到时候，但是提前说一句，新婚快乐。”
FIN
*
大家好呀，非典型这篇的正文部分就完结啦~
不过史蒂夫和巴基的生活也才刚刚开始
他们的生活什么的，我们番外见~
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支持和鼓励，表白你们每一个人！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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